信仰與生命的指路牌
兆添與家人
可信的上帝
我從小在教會長大,對上帝的存在很少(甚至可以說是沒有)懷疑,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決志信主。不過,我漸漸長大,也經歷過懷疑信仰的階段(例如,為何有些人自稱基督徒,所作所為竟可如此不堪?上帝又為何允許他們如此做呢?為何我無法用邏輯去理解上帝?)。但感謝上帝,祂幫助我以「信心」克服這一切,讓我明白上帝才是真理,凌駕在邏輯之上;而且上帝是愛,祂甚至連自己的獨生子耶穌也賜給我們作贖價,祂又怎會是不可信的呢?
今天,我踏上全職事奉之路,是回應主的呼召,因為祂讓我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見教會的需要。
「換取認同」的人生路向
從小到大,我總覺得不應浪費父母給我的栽培,不應辜負周遭的人對我的期望,所以無論讀書或做事,我都發奮圖強。入讀香港大學土木工程系,總算使我稍感滿足,因為好像完成了一項任務。可是,我發現自己越讀越迷失。我對這行業其實缺乏熱情,只是企圖獲取土木工程師這專業,以換取社會人士對我的認同。
我想要別人認同,也想要自己的認同。我期望以成績肯定自己,卻因為未能達到自己的要求而感到挫敗。我以為在教會及大學的詩班內努力事奉,就是回應上帝,但其實當中夾雜著換取認同的心態。然而,以「換取認同」作為動力,卻是問題重重的。大學第三年,忍受著在「換取認同」的枷鎖下,拼命學習和事奉,我的精神到了崩潰的臨界點。這逼使我認真思考人生和信仰的路要如何走下去。
重整生命之旅
同一年暑假,我參加了香港浸信會差會舉辦的北漠短宣。我希望在旅程中重整自己的生命,尋索人生及信仰的方向。其中兩個晚上,牧師分別分享了耶穌怎樣兩次呼召彼得。當時,我十分羨慕彼得;他能夠真誠地回應呼召,聽從吩咐,撇下一切跟隨耶穌基督,而且兩次都是如此。我開始反省自己一直以來回應上帝的方式。我其實並沒有真正跟隨耶穌基督,沒有將自己整個生命押在耶穌基督身上。我必須改變。這時,我萌生了「以讀神學去回應主」的念頭。自此,我便將這個念頭放在禱告裏。
短宣之後,我卻要面對大學最後一年的學業和功課。忙碌使我把讀神學的念頭擱置下來。然而,半年後,我偶然與一位導師相聚。話題本是圍繞著我當時正陷入的屬靈低潮,但很有趣的,話題卻漸漸轉變成「讀神學」。其實,當時我並沒有具體的異象,但卻重新浮現這念頭。我再次思考這事時,漸漸開始明白,生命的主調應該是「回應上帝」,而不是「換取認同」。於是,我下定決心走上全職事奉之路,並且約了教會的主任牧師討論我這個決定。牧師建議我先工作一段時間,期間向主求清晰的印證。最後,我接納牧師的建議,畢業後便進了一所工程顧問公司擔任工程師。
蒙召的印證
和牧師傾談之後,大概半年時間,我一直向上帝求印證。然而,沒有一個震撼和特別的印證,出現在我生命中。後來,在偶然機會下,我參加了一個講座,名為「納粹統治下的潘霍華」,由鄧紹光老師主講。我向來深深佩服潘霍華這位牧者,他以真實的行動真誠地回應信仰,我想了解他更多。鄧老師的分享中有一個信息,使我十分扎心:潘霍華參與神學教育,因為教會需要「真正作主門徒」的牧者。鄧老師描述,教會當中其實有不少只是名義上的基督徒,並不能抵擋世俗價值觀的入侵,他們需要牧養。我深深感到,人須要更認真看待自身的信仰,不可因應不同處境而隨便改變,乃需要委身。當時,我認為這就是我所看見的需要和呼召;我渴望參與這工作,我確定自己想要回應這呼召。
不久之後,我參加香港浸信會神學院舉辦的「全職事奉探索營」。上帝就藉著這營會肯定我所看到的需要,回應我的呼求。營會有一個與教授面談的環節,我碰巧重遇鄧紹光老師。我們談及印證,並且是群體的印證。我對他提起自己在他的講座中整合得出的信息,分享這是我所看到的需要。他對我説:「你經常說自己沒有奇妙的印證,但你知不知道我們這次面談,其實都不是我和你的選擇。如果說,你聽見我分享一次是巧合,那麼,兩次的話,我就不太相信是巧合了。」這番話對我相當震撼。我認定上帝是藉著他向我肯定自己所看到的需要,祂正在回應我的呼求。
本以為這對話是我那次營會最大的得著,誰料上帝給我更大的恩典。營會第二天,我被安排與盧允晞老師面談。我談及自己尋求蒙召印證的過程,以及求上帝允許我事奉祂的經過。老師仁慈地提醒我,問我「為甚麼覺得上帝不容許你事奉主?」、「為何認為你扎心的感受是出於自己?」老師說,在上帝裏面沒有事情是偶然的,祂一直在引導。不是我自己要讀神學,而是上帝使我想讀神學。這番話實在是當頭棒喝。我本著錯誤的前設(上帝不允許我事奉)去尋求印證,但上帝卻正面回應我,實在是恩典。這次營會之後,我清楚知道是主呼召我,我願意擺上自己,奉獻給祂。
由一個以「換取認同」為導向的生命,轉變成「回應上帝呼召」的生命,全是上帝的恩典!感謝上帝呼召我,讓我看見人需要牧養,並為這需要而扎心!我十分希望看到並見證人的成長。在他們信仰及生命的成長路上,我渴望成為他們的指路牌,使他們行在正確的窄路上;如此,我就心滿意足了。不是指路牌指引他們,而是安置指路牌的引領他們。